双臂环抱住,摇了摇头,言语含了几分鄙夷:“好歹他也是你从前深爱的男人,哪怕翻了脸,可罚也罚了,判也判了,你竟还把他活生生烧死。”
唐慎钰迅速分析着予安这番话,这小子方才说杨朝临是春愿深爱之人,那么,他还是认为春愿就是沈轻霜,那就是说,没有发现端倪?
同时,唐慎钰还回想着春愿方才大喜大悲时说的话,确实是有那么一两句会引起歧义,但总体还是沈轻霜的口吻,哪怕予安怀疑了,也能以她神志不清含糊过去。
就在此时,唐慎钰察觉到春愿身子微动,推开他,挣扎着站了起来,径直朝周予安走去。
“怎么了?”周予安往后退了半步,握起拳头。
“哼。”春愿感觉头还晕得很,脸也涨得生疼,口里咸乎乎的,她朝地下吐了口,果然是血唾沫。春愿扶了下发髻,一步步走向周予安,仰头看着这个男人,先是冷笑,忽然又收起笑,手指连连戳他的肩头,问:“是你被背叛了么?是你的孩子掉了?是你叫人扒光了衣服羞辱?还是你被捅了一刀?”
“别碰我。”周予安有些不悦,嫌恶地挥开女人的手,笑着讥讽:“那你现在不也好端端活着么,受了那么点气就对仇人赶尽杀绝,心未免也忒狠了些。”
“对,我就是心狠。”春愿目不转睛地瞪着周予安:“那你要怎样呢。”春愿上下扫了眼男人,手捞起他悬挂在腰间的玉佩,咯咯笑:“听唐大人说过,你们家是军功世家,你爹爹是前一任锦衣卫指挥使,杀的人少了?你当小侯爷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那些死在你家手下的亡魂也在骂你父子狠毒?杀人狂家里竟然出了你这么个慈悲的大圣人,三鬼山附近有个佛寺,要不你把佛爷挪开,你去坐那儿吧。”
周予安明显憋着气,瞪着春愿,不言语。
“哼。”春愿身形晃动,手指指向自己的脸:“我告诉你周予安,敢伤害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,唐慎钰忽然出手,直接打晕了春愿。
春愿眼前一黑,软软瘫倒。
唐慎钰眼疾手快,一把捞住她。
“哥,你听见没?”周予安呸了口,说起粗话来:“这臭婊/子竟如此羞辱我。”
“谁让你嘴贱!”唐慎钰骂了句。
他阴沉着脸,直勾勾地盯着周予安,冷声问:“你怎么找到这地儿的?跟踪我?”
“没有没有!”周予安面含愧色,低头承认错误:“对不住哥,自打那天衙门庭审后,整日就不见你踪影,前儿晚上我见你拿着锄头偷偷摸摸出城,还当你去处理尸首,想着帮把手,谁晓得看见你在三鬼山挖坑,我见你似乎不需要帮忙,便也没再管,今晚到处找你找不到,便想着来这里来碰碰运气,没想到刚上来,就看见山头红彤彤的,你说那沈轻霜是不是有病,杀杨朝临便罢了,居然还想去殉情。”
唐慎钰眉头蹙起,听予安这意思,他没听见春愿说疯话?
“不是让你盯着马如晦么,你找我做什么?”唐慎钰脸色不善,冷冷问。
“京城来人了!”周予安一脸的焦急,确不是能装出来的。
“来谁了?”唐慎钰亦有些紧张。
“司礼监的秉笔,夏如利!”周予安眼里闪过抹惧色。
“哦,他呀。”唐慎钰顿时松了口气。
四下望了眼,那火坑已经黯淡了下来,杨朝临几乎被烧成人干,头都断了,此时天完全黑沉下来,雪片子越来越大,直往人身上砸,他脱下自己的大氅,把春愿裹起来,一把横抱起女人,大步朝山下走去,淡漠道:“来就来么,咱们这趟出来的有些久了,若是京城不派人来查看,那才是真出鬼了。”
周予安疾步追上唐慎钰,舌头都要打结了,厌烦地看了眼“沈轻霜”,愁眉苦脸道:“这不是我、我那晚上去那啥了么,夏如利是出了名的狠辣,这事若是被他知道……他一直对你挺好的,哥,你一定要替我遮掩过去啊。”
唐慎钰冷笑,一语双关:“怕就管好自己的嘴!”
周予安竖起三根手指:“我发誓,若是说出半个字,就让我叫天添不硬,叫地弟不灵,这辈子再也碰不了美人儿,干脆,就让我绝后算了!”
唐慎钰被逗笑了,很快又沉下脸,淡淡道:“没事儿,老夏我去应付,你管好自己的嘴就行了,以后别再刻薄燕小姐,她这回前前后后受了不少刺激,人也不太正常,嘴里稀里糊涂的,刚把我也吓着了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周予安一口的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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