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晨岭明显迟疑了一下,我能听出他也有点困惑:“有一次,就那一次,没有接头人。我表舅让我把装着女孩的行李箱,送到郊区的一个别墅。我拖着行李箱,按了门铃。过一会儿,我表舅打开门,我把行李箱递给他时,往屋里瞄了几眼。里面,好像在开派对。放着奇怪的音乐,每个人都戴着面具,动物的面具。”
周庸:“什么鬼!然后呢?”
朱晨岭:“我就知道这么多了。”
周庸:“就知道这么点,你还担心被灭口?”
朱晨岭没说话。
我问他不是都深夜动手吗,为什么被我堵芳草地公园那天,白天动手了?
朱晨岭说他也不知道:“那天我表舅突然给我打电话,让我去天台路,绑架和王敏一起的姑娘。”
周庸:“你认识王敏?”
朱晨岭“嗯”了一声:“认识,我表舅在音乐学院兼职,王敏是他的学生。”
我问他知不知道王敏也是绑架女孩的参与者,朱晨岭说不知道。下了楼,坐进车里,周庸问我:“徐哥,真不报警吗?”
我说:“答应了,就先不报警,等把整件事解决了,再报警。”
周庸:“所以接下来得回去查王敏?”
我说先去找被我们救下的那个姑娘。其他女孩都是在夜深人静时被绑架,为什么只有绑她是白天?违反常态肯定有特殊原因,这个原因可能就是我们的突破点。
周庸:“那咱打道回府?”
我点头。路上依然没什么人,周庸一脚油门车窜了出去。
回燕市后,我给鞠优打了个电话,问能不能帮我联系下在芳草湖救出的那姑娘。她说行,但不保证那姑娘会答应。我让鞠优提一嘴,我是救她的人。鞠优答应了。
可能因为对救命恩人抹不开面,她答应与我见面。在刑侦支队,我管鞠优借了间空屋,跟周庸一起和她聊。她的状态不错,一上来就直入正题:“谢谢你们那天救了我,有什么就问,我知无不言。”
我说:“能问下你和王敏是什么关系吗?”
她说:“我是王敏的前女友。”
我又问被绑之前,她和王敏发生了什么。
她沉吟下:“我们俩谈了三年了,他开始时特别好,不花心,还暖,但慢慢就变了。”
周庸在旁边插话:“男的不都这样!”我让他闭嘴,示意她接着说。
“他在校的时间开始变少,什么时候找他他都在外面,晚上也不回校住。平时一起出去,也不让我动他的手机。他把手机换了一个新密码,为此我们吵了好几架。我怀疑他出轨了。”
周庸嗤笑一声:“可不止……”我踩了他一脚,示意姑娘继续。
“后来他输手机密码时,我就盯着,把新密码记下了。有天晚上趁他睡觉,我把他的手机拿到卫生间,偷偷打开,翻他的通话记录和消息。”
我和周庸都浑身一哆嗦。
我问他手机里有什么反常的东西吗?
“有,他约了好多姑娘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我又翻他的相册,翻到了一些戴着动物面具的人,在聚会还是干什么。我最后检查的微信,倒是没约姑娘,但有个特怪的群,在聊一些死藤水之类的。我一头雾水,刚打算仔细看,他忽然出现在我身后,问我干吗呢?差点没吓死我。见我翻他的手机,他就开始骂我。我刚掌握他出轨的证据,他还骂我,我就和他分手了。过了两天,他忽然找我,说想和我聊聊。毕竟好几年的感情,我就答应了。后边的事,你们都知道了。”
捕梦网,现在基本用作装饰
我问她手上戴着的东西,是王敏送的吗?
她很吃惊:“你怎么知道?”
我说猜的。
回去的路上,周庸问我:“徐哥,戴动物面具的人到底怎么回事啊?”我说:“我有一点想法,你看见她手上戴着的东西了吗?”
周庸点头:“王敏送她那个手环?我见过,捕梦网,我去菲律宾玩的时候买过。”
我说:“是,那是捕梦网,但和菲律宾没关系,菲律宾的是用来骗游客的。”
捕梦网是美洲印第安人用来捕捉噩梦的。在美国很常见,原住民人手一个。
周庸很疑惑:“可这和面具人有什么关系?”
我问他记不记得,王敏的女友说王敏手机里有个奇怪的群,里面在聊死藤水什么的。
周庸点头:“有印象,但和面具人有什么关系?”
我说:“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——死藤水是亚马孙的一种药用植物及其制成的汤药,是神圣的象征,每个部落只有萨满掌握勾兑死藤水的方法。和毒品一样,死藤水有致幻作用,很受一些萨满教教徒和喜欢巫文化的人的欢迎。-->>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