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熙云,熙云”,小绾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“大白天你发什么愣呢。”
“噢,没什么”,熙云回过神来,“想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。”
“我瞧你心神不宁也不是一两日了”,小绾关切道,“不成的话,今晚上你就早点歇着吧,公主跟前有我呢。”
“没事,我能行,你忙去吧。”
眼瞧着小绾走开去给元宵喂兔粮了,熙云暗暗松了口气,忧色却再度浮上眉头。
太子爷出事已经五六日了,目前看来,消息是被圣上封锁了,别的主子都不知情。
殿下吉人自有天相,一定会逢凶化吉,转危为安。她在心中暗祷。
宁饴收到了陆泽予的密函。如他们所料,那日下药的确是杜氏和禅恩寺僧人慧观。
看不出来,她这表弟确实是个有手段的主,他派人绑架了杜氏,蒙住她双眼绑在郊外一间废弃的庙里,又找人在杜氏耳边说,慧观和尚已经出卖了她,将她与慧观合谋下药的事招出来了。
杜氏一听慧观想把脏水泼到她一人身上,忙说她只不过想让公主下嫁到国公府而已,至于下药这种下作手段是慧观想出来的,她不过顺水推舟。话一出口,杜氏便悔得肠子都青了。
陆泽予黑着脸把她拍晕,又命人趁夜偷偷地把她送回国公府了。
至于那慧观,却是十分狡猾。陆泽予的人去禅恩寺捉拿慧观时,发现那和尚早已逃之夭夭。
宁饴回了信,让陆泽予暂时按兵不动。
宁饴自己,却借口应邀与陆棠赏花,求了皇后的旨意,出了宫。及至马车快到国公府,却调转方向去了禅恩寺。
“你们住持好大的架子,竟然派个徒弟糊弄我!”宁饴看着眼前的年轻和尚,恼火不已。
“阿弥陀佛”,那和尚双手合十,不疾不徐地行了个佛门礼,“殿下,贫僧就是禅恩寺住持,法号延真。”
宁饴遣人到殿外问了一圈,结果她眼前这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的青年和尚还真是禅恩寺住持,属实叫她惊讶。
倒不是眼前这和尚没有住持气度,你观他模样,正是——顶平额阔天仓满,目秀眉清地阁长。更难得是眼神中的慈悲气质,正如雨后空山,纤尘不染。
只是,他实在是过于年轻了吧,做住持的不应该都是须发皆白、垂垂老矣的老和尚吗?!
宁饴在心里纳罕了一番,而后屏退左右。待殿宇大门关上,宁饴把提前编好的说辞道出:“延真大师,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。我此番来,是来捉拿你们寺里的慧观和尚,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,我便不治你们禅恩寺的罪。”
延真闻言一愣,“敢问殿下,慧观所犯何事?”
“你只管告诉我他在哪,旁的不是你该问的。”
延真目光平静:“既然如此,贫僧不能告诉殿下慧观的去向。”
“和尚,再给你一次机会,你若不说,我可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和颜悦色了。”宁饴眼底浮上一丝不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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